【一字传奇】
“波”者水之皮?
我国宋代著名的政治家、文学家王安石,曾经教训过主观臆断、自以为是的苏东坡,留传下《王安石三难苏学士》的故事。然而,王安石自己也犯过类似于苏东坡那样的错误。他的错误是由对一个“波”字的解释引起的。
有一次,王安石到湖边散步。他面对如同镜面一般清澈明净的湖水,忘情地欣赏着堤柳岸花映在水中的倒影.忽然,一阵微风吹来,平静的湖面上,荡起了层层细小的波纹。这种情景使他顿然有悟--“噢,古人造‘波’字,‘水’(三点水偏旁)加‘皮’,这真是妙极了!微波只能生于水的表皮,而不能生于水的深处,这‘波’岂不就是水的皮么!”
这一“发现”使得王安石激动不已,他浮想联翩,才思波涌,由一个“波”字而类推其余的一切汉字,越想越觉得有道理,于是,就产生了一个写作构思-写一本解释汉字字义的书。后来,这本书居然写出来了,取名叫《字说》。
当时的文人、学者看了王安石的《字说》,大都对他主观臆断、牵强附会的治学方法颇有微词,苏东坡便是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一个。
有一天,苏东坡来到王安石家里,首先对《字说》中关于“波”的解释表示肯定和赞扬,接着,他又一本正经地说:“像此种情形还有不少例子——‘滑’者水之骨,‘坡’者土之皮,‘跛’者足之皮,‘破’者石之皮……”最后,他还告诉王安石,由于受到这种考证方法的启示,他现在终于明白了“鸠”字的含义。王安石听了,十分高兴地请苏东坡赶快解说。苏东坡说:“诗经中有‘鸣鸠在桑,其子七兮’的句子,七个子女加上爸爸妈妈,正是九个。所以,‘鸠’字的意思是说这种鸟一家共有九口!”
听到这里,王安石这才明白过来——原来,苏东坡是对自己在玩“以子之矛,攻子之盾”的恶作剧!
这样一来,王安石费尽心力所写的《字说》,不但没有流传开来,反而为文坛上增加了一个笑料。导致这种结果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他“只知其一,不知其二”。会意,的确是汉字的一种功能和结构形式,但却不是汉字唯一的功能和唯一的结构形式。人们把汉字造字规律归纳为“六书”,即象形、指事、会意、形声、转注和假借。王安石“一‘波’障目,不见“六书’”,以会意法解释“波”字以及一切汉字,结果就只能是弄巧成拙了。其实,这个“波”字本是个形声字,“水”是其义,“皮”是其声,古时的“波”与“皮”同音,都念作“Pi”,是不能用会意法来解释的。
我无命
从前,有个年轻人外出经商,走到半路,忽然阴雨连天,下起来无休无止。他没有带雨伞,处于前不能进,后不可退的境地。于是,他就给家里写了一封信,让父亲请人将伞给他捎来。可是,由于他不会写“伞”字,这封信就写成了这个样子——
父亲大人:儿走到半路,天下大雨。别人都有命(伞),就我无命(伞);家中有命(伞)带命(伞)来,无命(伞)带钱来买命(伞)。
他父亲接信拆看时,恰好家里有客人。客人看见这封别字信,自然少不了讥笑几句。他父亲就写了一封批评儿子写错别字的信:
我的儿,你会马(写)则马(写),不会马则熊(罢),堂上有容(客),差(羞)死我也。
看来,这一对父子,都是错别字大王哪!
“爹”对“妈”,闹笑话
从前,有个富翁,不但十分愚蠢,而且非常吝啬。有一次,他的母亲过生日,照例要张灯结彩,庆贺一番。按照当时的风俗,别的没有可以,一副祝寿的对联总是非写不可的。然而,他舍不得花钱请人,而是自己动手来写。可惜他人虽精明,却不通文墨,冥想苦思了半天,也实在诌不出什么像样的联句来。忽然之间,他想到了一副常用的春联:
天增岁月人增寿;
春满乾坤福满门。
他发现联句中有“人增寿”三个字,感到很适合给母亲祝寿用。但是,他又觉得“人增寿”这三个字未免太宽泛了——“我母亲今天过生日,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今天过生日呀”!于是,他便将那个“人”字改成“妈”字,写出了上联:“天增岁月妈增寿”。
上联写好后,他才想到:对联,对联,就是要上下对偶。上联里改了一个字,下联也得作相应的改动,才不至于造成“失对”啊!上联将“人”改成了“妈”,下联跟“妈”相对应的字是“福”,两个字无论是词性,还是字义,都相差太远,所以这个“福”不改是不行了。富翁想,跟“妈”能对得上的,只有“爹”字最合适,何不用“爹”字换掉原来的“福”字呢?这样一想,他的下联也很快写出来了。然后,他就兴冲冲地将刚刚写好的对联,张贴在他家大门两旁——
天增岁月妈增寿;
春满乾坤爹满门。
祝寿的和看热闹的人们,见了这样的寿联,无不笑得肚子痛。因为它的意思是说:他妈妈今天过生日,他的爸爸多得满屋都是!
大“便”上报
解放前,四川成都有一家官办的、发行量很大的报纸,名叫《新新新闻》报。由它的报名就可以看出,它对新闻的取舍,是十分注重一个“新”字的。
1939年,英国驻华大使詹森先生为了游览巴蜀山水,趁度假之机,前往成都。他的行踪,自然成了《新新新闻》追逐的热门目标。就在这位大使到达成都的第一天,《新新新闻》便在报纸的头版上,登出了这样一条字体很大的新闻标题
英国大便今日来蓉
军政要员前往迎接
报纸一出,舆论哗然:英国“大便”为什么运到成都来了?运来了英国的“大便”,为什么还要登报,难道它比别处的大便香?那怕它是香的,也不值得军政要员亲自前往迎接呀?!……
后来,人们才弄明白,原来是由于报社的排字工人一时疏忽,竟将大使的“使”排成了大便的“便”!公众舆论刚刚平息,可那位大使先生却不答应——他闻知“大便”其味不妙,就向当局表示抗议。为此,《新新新闻》不得不在报纸上为“大便”一事作出郑重道歉。
这真是《新新新闻》报别具一格的“新闻”啊!